尼基·汤姆斯科(Nicky Tomsko)是《黄色谷仓的团圆》一书的作者,是来自宾夕法尼亚州的作家和小学教师。他的故事此前曾发表在《猎枪蜂蜜》和《神秘论坛报》上。
在《黄色谷仓的重逢》中,三个儿时好友与他们年轻时的一个悲惨夜晚联系在一起。当愧疚变得太多时,三人重逢,注定要相见到底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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汤米跪在装满不拘一格珠宝的玻璃柜前。他的脖子猛地一抽,黑色皮夹克的领子被猛烈地抓住。他试图挣脱束缚去照顾垂死的老人。
埃迪强迫他站起来,把他转了过来。 “你他妈在做什么?放下你的面具。我找到了。我们走吧。”他的话语充满了激烈的气息。
“他还活着。我们不能就这样离开他。来吧……这是老塔克,”汤米恳求道。
艾迪空洞的眼神透过滑雪面罩的开口看过去。 “詹姆斯正在等待。你要么现在就来,要么加入老塔克。”他抓住了腰间的枪。
汤米再次无助地低下头。然后他跟着艾迪穿过当铺的门——进入了压倒性的黑暗……
汤米感到惊慌和夜晚的清新空气,他把手伸到后面,感觉到背上有一层厚厚的汗水,像冰一样光滑。透过模糊的双眼,床头柜上的时钟指向三点四十五分。喘息声转为松了口气,承认这只是一个梦。然而,宽慰总是转瞬即逝。他的现实变成了一场永无休止的噩梦。
“他还活着。我们不能就这样丢下他……”
梦中的事情确实发生了,无论他在生活中做出多少改变和改善,这都还不够。他知道只有一种方法可以得到永久的解脱——是时候回到黄色谷仓了。他从床上爬起来,艰难地走向淋浴间。这一夜就再也睡不着了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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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一切都好吗,亲爱的?”霍莉在厨房的水槽里问道。她的手正忙着刮昨晚的砂锅菜。
餐桌旁,艾迪手里拿着一个信封。他把剩下的邮件推到一边,调整了一下表情。他对自己表现出的脆弱感到愤怒,坚定地回答:“我很好。”他把注意力转移到坐在他对面的女儿身上。她哼着曲子,用字母形状的麦片拼出单词。 “珍妮,去准备好你的东西去学校吧;你要赶不上公共汽车了。”
珍妮一言不发地离开桌子,跑上楼。
艾迪撕开信封,取出一张打印纸。上面写着:“今晚 9 点在黄色谷仓见面。”他迅速将那张纸和信封一起装进口袋,皱起了眉头。 “今晚别等了。办公室里有一些重要的事情发生。我需要立即处理。”
霍莉没有质疑这个谎言。事实是,她害怕她的丈夫……这是理所当然的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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在城市的另一边,詹姆斯坐在办公桌前准备处理一些电子邮件。他对着收件箱里无休无止的队列抱怨道。
办公室的门被轻轻敲了一下,一个漂亮的金发脑袋探进了门口。 “史密斯校长。你的邮件来了。”
“请进来。谢谢你,丹尼斯。”他从尽职的秘书手中接过那包邮件。
詹姆斯开始快速翻阅书堆。大约五个信封放进去,他的手指停了下来。潦草的字迹,没有回信地址,让他的脸上露出了不安的神色。他盯着看了一会儿,然后起身,轻轻地关上了办公室的门。
他对隐私程度感到满意,然后用开信刀小心地打开信封。他把一张白纸放在桌上,读道:“今晚 9 点在黄色谷仓见面。”两张纸很快就被机密碎纸机跑掉了。他双手抱头,叹了口气——他总是知道这一天总会到来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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黄色谷仓坐落在一片松树林中,距离他们的家乡大约有两个小时的路程,最近的文明标志是一座山脚下的一座小大学城。
十三岁时,詹姆斯带着一辆从垃圾场装上热线的旧老爷车出现在附近。男孩们去山区国家兜风,在探索山谷时偶然发现了废弃的建筑。这三个麻烦制造者很快就迷上了他们僻静的发现,多年来,他们一有机会就去寻找它。
大多数旅行都是一边喝啤酒,一边躺在干草棚里看着星星,编造啤酒的起源故事。上次他们来访时,神秘的谷仓在他们偷走钻石的那天晚上被用作逃亡地。
十三岁时,詹姆斯带着一辆从垃圾场装上热线的旧老爷车出现在附近。
如今,距离发现已有三十年了,这个地方仍然拥有雄伟、永恒的品质。偏远的松树山谷仍然没有受到影响。手机信号塔不见踪影。周围的土地尚未开发。就好像山脉向外界保守了这片土地的秘密。
油漆的黄色光泽几乎没有受到季节性天气影响的迹象。进入内部感觉就像参观一个用木板封起来的阁楼。自上次访问以来,唯一经过的生物似乎是看不见的老鼠。熟悉的、崎岖不平的横梁裂开、下垂。生锈的农具冻结在太空中。曾经用作长凳的翻转槽仍保留在原来的位置。
在谷仓中央,三位前战友围着一张小圆桌站成三角形。倒置的水桶提供了座位,但聚集的不安使它们空了出来。尽管住得很近并且知道彼此的位置,但自从上次访问谷仓以来,三人都没有尝试过任何形式的交流。
埃蒂怒目而视地看着他以前的同伴。他光滑的体格、向后梳的头发和尖尖的面部特征都保存得诡异。
詹姆斯对着怀表的表面吹了一口气,并用手帕擦亮了它。
汤米困惑地环顾四周,仿佛这是他第一次踏入谷仓。时间让他原本温顺的面容变得悲伤、恶化。他的秃头下垂,肩膀下垂,他设法开始说:“嗨,伙计们。”
艾迪没有回应,继续面无表情地凝视着。
詹姆斯露出真诚的微笑,温柔地回答:“孩子们。”
喜欢詹姆斯很容易。他的外表也没有欺骗人。他确实是一个很棒的人。他身上没有暴力。他以前的恶习只是偷车和兜风。除了个人满足之外,他从未从举起汽车中获利。他现在那副尊贵、老绅士的样子更增添了他的魅力。
汤米继续说道:“我想和你们谈谈。”
艾迪打断道:“咱们快点吧。我知道我们为什么在这里。你想坦白……但这不会发生。”
詹姆斯插话道:“让他说吧。”
“嗯……是的……在某种程度上我是这么做的。然而,我不想连累你们任何一个。我只是觉得我应该先告诉你,看看你的想法,”汤米说。他的手还没有离开夹克的口袋。外面,十月清新的空气即将变得苦涩。
“你把警察当傻子吗?他们会在几分钟内扭曲你。不可能不追溯到我和詹姆斯。”艾迪尖锐地回答道。他一只手梳理着他的黑发。
“詹姆斯所做的就是开车。他甚至没有从钻石利润中分一杯羹。而且,里面发生的事情纯属意外。”汤米不好意思地回答道。他的脚踩着一些松散的泥土。
“你一定是疯了,或者也许你正处于某种新的宗教浪潮中?詹姆斯是谋杀案的同谋。不管是不是意外,我们杀了一个人,偷走了价值十万美元的钻石,”埃迪说。他的脸上流露出对汤米天真的难以置信。
詹姆斯清了清嗓子,说道:“我必须同意艾迪的观点,汤米。我不相信警察会这么理解。”
“我晚上睡不着。那是老塔克。当我们还是孩子的时候,他常常给我们糖果。你不在乎吗?汤米的爆发瞬间吓到了其他人。
“听着,那个老傻瓜不应该让这种商品在他的店里流通。如果他不是喝醉了,在后面昏倒了,我们就不会碰到他。他要用那把猎枪干掉我们。我不得不击退他。不幸的是枪走火了。”埃迪厉声说道。
“你一定是疯了,或者也许你正处于某种新的宗教浪潮中?詹姆斯是谋杀案的同谋……”
“我也关心老塔克。我希望事情不要像以前那样发展,但是你能做什么呢?”詹姆斯插话道。
“我们可以做正确的事。我们可以坦白。”汤米变得绝望了。 “你不想摆脱心中的愧疚吗?我不能再忍受它了。我需要摆脱它。”
“每一天我都会想起那可怕的一天。但我做不到。我现在有了生活。我不是那个喜欢给汽车加油的小混混。我是我们小学的校长。老塔克的曾孙在我的学校上学。我正在以自己的方式尝试着救赎。对不起,汤米;我只是不认为这是一个选择,”詹姆斯说。他的语气很舒缓,但也很坚定。
埃迪没有表现出软化的迹象。 “我没有机会承认。我有妻子和孩子。天哪,我够喜欢老塔克了。我希望这没有发生,但已经发生了。我晚上睡觉没有问题。我们已经继续前进。我想你也该这么做了。”
“那我想就没什么可说的了。”汤米迈出了一步。
埃迪站在汤米和黄色谷仓的门之间。他遇到了汤米,用力推了推他的肩膀,把他弹开了几步。 “你不会认为你要离开这里去找警察吧?”
詹姆斯变得犹豫不决地紧张,不知道该偏向哪一个人。他将重心在两腿之间来回移动。
汤米绷紧肌肉,迈出了有力的一步。
艾迪从西装外套里掏出一把手枪,指着汤米,阻止了他的下一步行动。 “我绝对不会让你这么做。你觉得这次小小的聚会会怎样结束呢?”
詹姆斯向后退了一步,手掌向外。 “伙计们,我们放轻松吧。我们坐下来再讨论一下怎么样?”
艾迪踢了最近的一个桶。它沾满了灰尘,从一辆坏了的独轮车上叮当作响。 “我们已经谈够了。无法联系到他。我给你最后一次机会重新思考这个问题。别让我这么做,汤米。”
汤米的手终于离开了口袋,把松散的泥土扔到了埃迪的脸上。艾迪畏缩了一下,揉了揉眼睛。汤米猛扑过去,用双手抓住埃迪的手腕。艾迪从后面紧紧地抱住了汤米。汤米试图把枪拔开,但他却后退了一步。
当他们靠近门边的墙时,埃迪被一个托盘绊倒,把汤米也摔倒了。当他们倒下时,枪响了,埃迪的后脑勺撞到了靠在墙上的一个旧马车车轮上的突出尖刺上,立即杀死了他。
詹姆斯看着艾迪,他僵在托盘上,固定在方向盘上,意识到没有希望。他的目光转向正在爬走的汤米。走了几米后,他终于倒下了。詹姆斯小心翼翼地靠近他。
汤米躺在床上,痛苦地翻滚着,鲜血像水龙头一样从他的胸口流淌出来。他勉强说出:“詹姆斯……詹姆斯。”他没有说出下一个想法。没有更多的想法。他从内心的牢笼中解脱出来。或许,他一直都知道事情会如何结束。
詹姆斯低头看着他以前的好友,想起他是多么喜欢汤米。他知道汤米不适合他们,他不是骨头组成的,不能做他们正在做的事情——他只是想要一个朋友,成为某件事的一部分。他缓缓眨了眨眼睛,凝聚起前世的记忆,低声说道:“对不起,我的朋友。”
他转身让汤米永远安心。在出去的路上,他毁掉了自己的脚印,做了他最擅长的事——开车逃离犯罪现场……再也没有回到黄色谷仓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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